长辈(np,一发完)

巨\黑\牛\研日,私设多,年龄操作多,ooc

 

1.

孤爪研磨第一次见日向翔阳,那男孩很乖顺地坐在宇内天满身旁。短裤,半袖衬衫,黑与白的衣料之外,露出的手肘和膝盖洇着淡淡的粉,整个人有一种昂贵又严谨的干净。

 

孤爪研磨淡淡地抬了下眼,看见圈住那纤细脖颈的领带是乱着的。

 

2.

黑尾家的表少爷孤爪研磨首次从表兄的看管中脱离出来,独自到宇内家商议事务。他敲开会客厅的门时难得有些忐忑,门内那个男人是被称作政坛上的雄狮,獠牙咬着半个国家的命脉。而他不过刚成年,除了书本知识,其他可以称作经验的无非是这些年跟在黑尾铁朗身后得到的见闻。

 

在今天这场会面之前,他没有单独跟宇内天满私谈过,最多只是宴会上遥望一眼。那男人往往站在宴会中心,刘海妥帖地梳上去,露出漂亮的额头和一双锐利却带着温和笑意的眼。不过没人会觉得宇内天满是个温和的老好人,即使他在抿唇笑,也不会有人忘记笑唇下面野兽的獠牙:跟宇内天满打交道,吃亏的从来不会是他。

 

所以孤爪研磨吸了口气,谨慎又提防地敲了敲面前的门。在门内响起温声的“请进”后,他推开了门。

 

会客厅里的宇内天满并没有将目光放在来客身上,而是带着笑意看着身侧,这是相当傲慢的。可没有谁会怪罪这一点,因为甚至连初来乍到的访客都不自觉地看向“猛兽”身边的少年:橘黄的发,琥珀的眼,短裤,半袖衬衫,黑与白的衣料之外,露出的手肘和膝盖洇着淡淡的粉。男孩坐在宇内天满身旁。除了乱着的领带,整个人都是乖顺的。

 

孤爪研磨无意识地动了动手指,这是一个让不懂绘画的人都有种“想把他画下来”的欲望的少年。

 

宇内天满在这时亲昵开了口:“这是黑尾家的孤爪研磨,与你一样大。和他交个朋友吧,翔阳。”

 

男孩望过来,眯起黄琥珀的眼睛,对他露出一个甜软的笑容。

 

这是孤爪研磨第一次见到日向翔阳——宇内家那位出名的、被圈内人称作“小少”的养子。

 

孤爪研磨到底是初出茅庐,虽然这次交付给他的事务简单,但宇内天满雁过拔毛,硬是把黑尾家的利又压了几分。不多时双方商议完毕,孤爪研磨离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小孩子心性,潦草关了门就走。下了楼才发现自己把钢笔落了,还要返回取。等他回到会客厅,才发现自己没有关好门,在敲门之前,透过那条窄窄的缝隙,看见的画面令他猝然睁大了眼:

 

宇内家的小少背对着门坐在会议桌上,雪白的双臂松松搂着宇内家家主、他名义上养父的后脑,高仰着纤长的脖颈,小巧的喉结上有枚新鲜的牙印泛着红。孤爪研磨想他知道为什么日向翔阳的领带是乱着的了,猛兽正专注地用獠牙从他的领口yao到下方的纽扣上,纽扣一颗颗解开,使得衬衫越发松垮,露出月牙一样莹白的半边肩膀。

 

孤爪研磨在背-德的这一幕下浑身僵硬动也不敢动,却猝不及防地跟忽然回了头的日向翔阳对上了眼。对方似乎并没有提醒宇内天满的打算,反而淡淡地瞟了他一眼,眼尾还是chao红的,接着露出了一个跟乖顺完全不搭边、甚至算的上恶劣的笑容——

 

——孤爪研磨呼吸急促了下,他后知后觉地回忆起,在会议室里跟宇内天满商议事务时,沿着他裤脚蹭着的、最后似乎嫌弃他不解风情而轻踩了下他大腿的那只脚。

 

3.

孤爪研磨回家后度过了难捱的几天,从每日早上尴尬的反应,到经常性的走神,黑尾家从上到下都知道了一向矜贵冷淡的表少爷心情很差。

 

黑尾出差回来了两天,才发现了孤爪研磨的不对劲。他在早餐时刻凑到自己表弟的面前,看似诚恳关心实际幸灾乐祸道:“怎么了研磨,心情这么差,不会是单独见宇内天满见出阴影了吧?”

 

孤爪研磨瞬间黑了脸,冷声呛道:“已经跟少年时期有代沟的人不要这么幼稚。”

 

再过几天就27岁生日的黑尾铁朗难得没有恶狠狠地揉他脑袋,反而是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。一只手撑着脸颊,另一只手用餐叉戳着餐盘里新鲜的草莓:“呐,研磨,如果啊,有个像你一样的同龄人,从小被长辈严格控制着,从升学交友到运动穿搭都被决定着,你如果是他,你会怎么想?”

 

孤爪研磨认真思索了下:“这个长辈是变态吧。如果是我,一定会千方百计想要脱离掌控吧。”

 

黑尾铁朗补充了句:“如果你和长辈的实力很悬殊呢?”

 

孤爪研磨莫名联想到了那个回头露出恶劣笑容的日向翔阳,心情瞬间烦躁起来:“拼命寻找外力帮助吧。”

 

黑尾铁朗眼睛瞬间亮了起来:“原来如此啊,怪不得最近他都很冷淡,原来是因为我没有为他提供相应的帮助啊。”

 

孤爪研磨恶寒:“‘他’是谁啊?你不会要领回家一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、住在象牙塔被家长管控的小男孩吧?舅舅会打断你的腿的。”

 

黑尾铁朗正起身离开,闻言冲他笑眯眯地歪了下头:“不对哦,是奉献与被奉献后的拯救。”

 

完全不知所谓。孤爪研磨垂下眼,看见刚才装着草莓的餐盘里,被黑尾铁朗戳弄的草莓已经烂成了绯红的果糜。

 

4.

孤爪研磨在几天后黑尾铁朗的生日宴会上知道了“他”指的是谁。

 

黑尾家主27岁的生日宴会,邀请了一堆圈子里的狐朋狗友以及单身男女,硬是把生日办成了一团奢乱。孤爪研磨在宴会里看到了跟着宇内天满的日向翔阳,男孩穿着一身白西服,漂亮得像是一盒包裹完好的要去展览的昂贵白巧克力,糖果的芳香已经从包装纸里渗透出来,却没有人敢在野兽的监控下窥探嗅闻。

 

黑尾铁朗穿着裁剪合体的礼服,应该是喝了点酒,身上沾了不知名女士的香水,和酒味混合成一种甜蜜的香气。他亲切地喊了声“天满”,顺便对日向翔阳眨了下眼:“小少也来了呀。”

 

打完招呼后他就揽着宇内天满的后背要往酒区走:“天满你也是个黄金单身汉,今天看在我的面子上,就多陪女士们讲讲话吧。”

 

毫无疑问,不管传闻中的宇内天满多么危险,他都是个极有魅力的男人,甚至那份危险更为他添了几分神秘。从他进入圈子里的十几年里,鲜少有人不为他心动。光阴太久,对象太冷,那些心动的女士有的已经移情别恋,有的嫁做人妻,但每年总会有新生的、娇嫩的小姐,或者小少爷,再次将目光投放到他身上。

 

今日是朋友的生日,虽然朋友有点借酒撒疯的意味,宇内天满终究没有太驳他面子。临走前,他温和地看向自己的养子:“累的话先在甜品区待着,我晚会带你回家。”

 

被他注视着的日向翔阳用蜜糖般的眼回望,乖乖地点了点头。

 

孤爪研磨看着那“父慈子孝”的一幕,垂下了眼。长辈有长辈的朋友,年轻一代也有自己的交际。他的朋友在身旁窃笑私语:“那就是宇内天满家的小少吗?长得还真漂亮。”

 

低声的谈笑间带着点心照不宣的暧昧,孤爪研磨冷冷看了他们一样,在对方噤声后,喝了几杯酒,不一会儿,气氛又再次热了起来。不知过了多久,等他再向日向翔阳的方向望过去时,发现日向翔阳不见了。他一愣,微醺的酒意散了大半,再往酒区的方向看过去,宇内天满浅笑着,还在被一群殷勤的男男女女围绕。

 

黑尾铁朗不见了。

 

孤爪研磨心底有个荒谬的猜测。他离开宴会,往楼上走去,每一步都是对那个想法的忐忑与猜忌。

 

而等他站在黑尾铁朗的卧室门外,猜测终于落到了实地。

 

房门关着,里面没什么大动静,但在安静的楼道里,那猫一样的声音清晰无比。孤爪研磨冷着脸,推开了那扇门——

 

——如他所料。

 

他的表兄luo着上身,抱着人坐在床上,慵懒地往门口看了过来。他怀里的日向翔阳嘴里塞着东西,只能发出细弱的猫一样的声音,也漫不在意地看向门,眼角的红像是那颗草莓的果糜。黑尾铁朗身上的肌肉有指甲抓出的伤痕,不深,所以只是调情。

 

他们如此坦然又从容,孤爪研磨恍然自己才是外来者。

 

黑尾铁朗在这时低声笑了,拍了拍怀中人的臀,嗓音低哑:“去吧,你们年轻人先好好玩会,今天特意给你买了烟花棒玩儿。”

 

5.

日向翔阳下楼后,还自然地去找了宇内天满,说要跟朋友去玩烟花。宇内天满看了眼他身边的孤爪研磨,又把目光移回日向翔阳身上:“铁朗倒是还记得你之前随口说的玩心话。”

 

日向翔阳就笑:“还不是因为你总是不答应我。”

 

宇内天满像是回忆起什么,眉眼都舒展开来,说:“去吧,玩开心点。”

 

日向翔阳跟孤爪研磨一前一后地往外走,两人之间距离不近不远,也没人说话。等走到湖边时,日向翔阳声音冷了下来,说:“别跟着我。”

 

他继续往前走,孤爪研磨也兀自跟着。直到日向翔阳在湖边的长椅上坐着,他才靠在了墙角,把玩着手里的烟花棒。

 

过了一会儿,他听日向翔阳开了口:“帮我点根烟嘛。”

 

语气是带点撒娇的,孤爪研磨刚想回应,就意识到不是在跟自己说话。他靠着的墙角隐蔽,正好在那人的视线之外。

 

“天满不让你抽烟。”

 

是沉稳的男人声音,孤爪研磨挺着熟悉,看了一眼,果然是宇内天满的好友,牛岛若利。牛岛若利跟黑尾铁朗不同,跟宇内天满是真兄弟,两人年少交好,十八九岁时一起去兵营里历练过,是一同流过血疗过伤的过命兄弟。孤爪研磨不禁有些讽刺的想,不愧是宇内家教出来的小少,本领也不小。

 

日向翔阳没理他的拒绝,从长椅上支起身子,手凑到他衣服里侧靠胸口的口袋里拿烟盒,笑得狡黠:“果然在这儿。”

 

他从里面拿出来两根,一根自己咬着,一根塞进牛岛嘴里,然后拿起打火机把牛岛嘴里的点燃了。牛岛被迫接着嘴里那根烟,眉头皱得紧紧的,很是严厉。孤爪研磨想起圈里少爷公子对牛岛若利的评价,监狱长一样。

 

日向翔阳倒不怕,他仰着头凑近牛岛若利嘴里那根烟,在对方慌乱了的目光下引燃自己的,笑了一声:“如果被天满闻出来了,我就说是在路上遇见了若利叔叔。”

 

他娴熟地吐出口烟,面目是模糊的:“给我点自由吧,若利叔叔。”

 

牛岛若利沉默了许久,才揉揉他的脑袋,说:“再等我一段时间,就带你走。”

 

6.

等牛岛若利走了后,孤爪研磨才走出来。日向翔阳背对着他抽烟,孤爪研磨问:“这就是你的目的吗?”

 

日向翔阳没说话,孤爪研磨继续说:“因为受不了宇内天满的控制,所以向别人求助?但你也知道的吧,”

 

“且不说你走不了,就算你在他们的帮助下离开宇内天满。先说牛岛若利,他跟宇内天满交好,两人的本性也就差不太多,宇内天满的强控制欲,牛岛若利也分毫不少。小黑的话,风评还算不错,但是身为跟他相处过十几年的亲人,我可以告诉你他的掌控欲也差不了哪里去,我现在正从他的手里夺权,也受了不少打压。你从他们手里逃出去,也不过是从一个绳索逃进另一套绳索。”

 

他面不改色地批评他十几年的亲人,确实说的也是实话,所以日向翔阳烦躁地回头看他,那根烟被他咬出了牙印:“所以呢?与你有关?就像这些天,你只要看着就好。”

 

孤爪研磨抿抿唇,说:“有关。”

 

日向翔阳愣了下,孤爪研磨无意识咬了下下唇,眼里是少有的紧张与更深的执拗:“长辈们总会有过强的管控欲,我与他们不一样。”

 

“我有我的朋友,也有我正在发展的权力,我们是更年轻的小辈的集体。”他抬眼直视日向翔阳:“我会作为最锋利的那把刀,割断你的绳索,而不是作为绳索,困囚住你。”

 

孤爪研磨嗓音带着干涩,像是当年第一次站到会议桌前进行谈判,莫名的紧张和忐忑轰鸣着他的心脏,使得他似乎身处一场自卑于自己尚且不够强大的告白,沉默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难熬,可他正如第一场谈判那样,至此也从未退缩。

 

许久,日向翔阳嗤笑了声,拿起了他的手。孤爪研磨还在发楞,就忽然看见手中银白的亮光。日向翔阳用那根将要燃尽的烟,点燃了他手中绞紧的烟花棒。他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微弱亮光下日向翔阳明灭的脸,直到日向翔阳把那根快燃到尾端的烟花棒踩进泥土里,然后抬起了头。

 

骤然的黑暗里,他跟那个乖戾的少年共享了一个疯狂的吻。

 

7.

日向翔阳在卧室翻找东西,半天都一无所获。

 

“你在找什么?”

 

门口传来温和的嗓音,日向翔阳顿了一下,回头看向自己的养父:“钢笔,研磨丢掉的钢笔,我之前收着的。”

 

宇内天满走进来,搂着他坐在床上:“原来是他的。我帮你收拾屋子时,还以为是佣人误放的,就丢掉了。”

 

日向翔阳垂下眼,没说话。宇内天满吻吻他的耳侧:“生气了?”

 

“没有。”

 

宇内天满笑了:“那就好。我会还给他一根更好的。翔阳交到朋友我很开心,不过,”他把双手放进怀中人柔软温暖的腹部上,叹口气:“也不要冷落我呢。”

 

日向翔阳垂下稠密的睫毛,安静回答:“翔阳不会的。”

 

“父亲。”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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