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鹫日预警！鹫匠锻治老爷爷预警！！！不会走到爱情线预警！！！没有外貌年龄变化预警！！！

#搞鹫日的我怕不是个魔鬼

#想搞两篇鹫日的我好像更魔鬼了

#一篇是懒熊想看的，一篇是懒熊加上我私设，此处 @懒熊 写得很爽，谢谢款待

#本篇交给懒熊，在排球世界观里搞鹫日我只能搞前半部分，隐秘沉重的爱留到第二篇鹫日里面搞

鹫匠锻治最近经常在电视上看见那个讨人厌的矮个子活跃的身影，小小的一只，高高地跳起，再收翼一般落下。比赛的摄影师和记者们似乎都偏爱这个男孩子，把镜头都给他，还要欢呼着什么“是日向翔阳！日向翔阳跳起了一个巨人一样的高度！！！”

 

鹫匠锻治听着这些夸奖气得能少吃半碗饭。

 

他跟日向翔阳的斗争关系仅包括县内高中三年的时间，每年的比赛白鸟泽一旦和乌野碰上，他都要被那个跳蚤一样烦人的家伙气的半死。时光过得太快，从高一到高三，牛若已经毕业两年了，诅咒一样，每年鹫匠带的白鸟泽都要跟日向翔阳所在的乌野对上。他这个教练气得要退休，下面那些小的先背叛了革命，过去对一个个对打破白鸟泽连胜的乌野恨得要死，现在一口一个“翔阳前辈”“翔阳”“日向君”甜得不要不要的。

 

住口！不孝子们！五色工尤其是你，带坏了整个队的风气！

 

他这边气得牙痒痒，可是日向翔阳的比赛直播了他还得照常看，一看见对方失误就要摔碗骂人。真人没站在面前还好，要是真人在旁边了，他估计会直接上拖鞋。所以某天早上，他一推开门就看见那个橘毛的家伙站在自家门前时，只是“刷”得拍上门已经够客气了。

 

那少年一愣，随后伸出手抵住门，试图推开:“鹫匠老师，我昨天跟你发了消息要来拜访你的！”

 

老当益壮的鹫匠锻治死死按住门:“我根本没有同意！”

 

外面他的邻居惊悚地看着这一幕:“鹫匠……先生？啊呀，这个年轻人的脸好眼熟啊。”

 

在运动明星被认出之前，鹫匠老师打开了门，于是那孩子随着他开门的动作一下子趴在了屋子里面的毯子上。鹫匠锻治毫不内疚:“所以你要来问什么，我可没有什么好给你请教的。”

 

日向翔阳喊着“痛”从地上爬起来，嘟嚷着:“我也在外面站了好久才打算敲门的，要不是听见鹫匠老师你在听关于我的早间新闻，想着你或许也并不怎么讨厌我，我本来打算就这么偷偷跑掉的。”

 

鹫匠哼了一声，关上门把人领到客厅，然后翻出自己的老年手机，点开收件箱对上日向翔阳的眼睛:“如果你大老远从东京跑过来，就是为了说这种事，那我觉得你可以从排球场上隐退了。”

 

收件箱里面的信件对上日向的眼睛，他看见昨天的自己在短信里面说:

 

“鹫匠老师，我是翔阳。一个人的生命是有限的，我过去是不想这么相信的。排球就是我的生命，那小个子球员的寿命，究竟有多长呢?最近遇上越来越多高大且有极强球技的人，虽然很不想承认，我也会有双腿追不上他们高度的时候。这种不甘心，只有鹫匠老师能够理解我，我是这么想的。希望能拜访您！”

 

手机离他的眼睛太近，日向忍不住眨了眨干涩的眼，他说：“原来老师你还会留下来这封短信，我以为老师你会立马删掉的。”

 

鹫匠锻治开门要送客，日向扒着门框不走说抱歉，他真诚地开口：“的确是因为这种苦恼才会想找老师您啦！当排球生命结束后——”

 

“——像热爱生命一样热爱排球的我！”他说着说着忍不住高声喊了出来，像是喊出来就不会再恐惧了一样：“还能冒着丢分的风险，继续站在赛场上吗！”

 

鹫匠看见他的眼睛专注到偏执，那是一双野兽般明亮的眼睛。他在过去三年里看见这双眼睛的主人站在场上，看着他盯着球，看着他无声喘气，看着他肌肉绷紧高高跳起，他都会有一种错觉：这个家伙，是在赛场上的食肉属性的捕猎者。

 

他不该跟乌鸦们在一起，他该奔跑在荒野上，粗重喘息着，再一弹跳起来，张开血盆大口把那些在天上悠闲飞着的，在空中就安逸感觉不到危险的，从不会把警惕目光分给地面的，大鸟们一个个咬杀，兽性狂躁，鲜血淋漓。

 

鹫匠还是没把人赶出去，他回去泡了茶——自然是给自己泡的，说：“看来你最近没少失败，连这种丧气话都能讲出来。”

 

那边的日向翔阳一脸单纯：“诶？可是猫又教练跟我说老师你一直因为个子矮被打击，处理我这种心理问题说不定很有经验。”

 

鹫匠“噗”得喷茶，骂了那个总在阴笑的糟老头子一声，才不耐烦地开口：“是啊，我一直被打击又能怎么样。”

 

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而有生机的人，说：“所以啊，我才那么讨厌你。”

 

“明明你也很矮小，甚至技术这么差。可是乌野那样的队伍还是接纳了你，有影山飞雄那样的天才二传辅佐你，你得到了我这种小个子得不到的上场机会，甚至能浪费那珍贵的机会来失误犯错，不断锻炼自己。同样的际遇，不同的机会，日向翔阳，你太幸运了。”

 

日向翔阳看起来有些不爽，像是想要反驳自己被说成一个只能依靠乌野的吊车尾，鹫匠放下茶杯，幽幽开口：“过去啊，我是这么想的。”

 

他注视着杯中浅绿的茶梗，说：“你不仅仅是那样而已。如果是你，就算是被漠视，被罚下场，也是能愣头青一样冲得头破血流。或许，这就是所谓的对排球的热爱吧。我的热爱程度不及你，所以你能飞翔，而我会待在地底。”

 

鹫匠锻治看向他：“然而就算是这样的我，也会知道，站在赛场上就要想着赢，不管是各司其职毫无交流的强大，还是团结起来互相支撑的强大，只要能够赢，就有发表冠军感言去否定别人的机会。只要你还站在球场上一天，不管是死皮赖脸还是作为ACE，都要有着一心只有排球的觉悟！”

 

那边的日向翔阳皱着眉，说：“鹫匠老师果然还是喜欢贬低自己对排球的热爱啊。”

 

鹫匠一愣，怒火攻心：“你这小鬼什么意思？”

 

日向看他生气，连忙摆手急着解释：“不是啊，我是觉得，鹫匠老师你就算被否定，也能够作为教练待在赛场上，对排球的热爱肯定不会比我少的。所以不管是输家赢家，在热爱这点上，都同样伟大。”

 

他目光坚定：“排球，是不会抛弃任何热爱它的人的运动。”

 

在鹫匠愣神间，日向翔阳已经打算走了，毕竟他明天还有一场比赛，这半天假期已经是影山他们给的宽容了，他走时还不忘说：“虽然观念不同，但是鹫匠老师你还是让我想通了。我会打下去，要在赛场上待到再也飞不起来为止。即使没了翅膀，我也要继续跟排球待在一起，不管是作为一个不入流的教练，还是做一个头发花白的排球记者，我会热爱排球，直到死去。”

 

他起身收拾东西，鹫匠看着这个年轻孩子脸上的锋芒与战意，胸腔里忽然有什么跳动的东西催着他开了口：

 

“如果——”鹫匠说：“——如果你高一时来到了白鸟泽，而我也破例装作看不见你垃圾一样的球技把你收进了正选队伍。”

 

“你的周围都是高个子的球员，他们强大优秀，站在你身边像是一座座鸦黑的重山。”

 

“如果那时候我要求你为胜利服务，要求你跟其他人一样辅佐牛岛若利得分。”

 

“日向翔阳，你会怎么做？”

 

那漂亮的橘发少年站在门口穿鞋，他一只手扶在门框上，另一只手拎着鞋子，阳光被他阻挡在门外，所以鹫匠锻治只能看见他一个漆黑的剪影，他说：“那也是没办法的吧，毕竟鹫匠老师你那么固执。”

 

他穿好鞋站直了身体，鹫匠看见阳光为他所奴役，乖巧地沿着他年轻的身体轮廓镀着金边，少年的嗓音响起：“不过啊，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，我就算是拿着性命打球，也会让鹫匠老师你看到，即使是身材高大的绝对王者，也是会被小个子的家伙们追逐、齐平、超越的！”

 

鹫匠锻治忽然回想起自己国中时，那些黑色巨山一样挡在他身前的人影，乌压压的一片。然后现在有个小巧不起眼的家伙“刷”得一下从山后高高跳起，以飞翔的姿势，砸出球打碎了一切，露出了山后滚烫炽热鲜亮的太阳。

 

高山也好，否定也好，被迫坐在候补席上也好，那些积满灰尘的回忆，忽然就被阳光光顾了。

 

真是的，被你完全否定了啊，我的四十年排球生涯。

 

鹫匠不自觉露出一个浸透着怀念和无奈的笑容：“如果啊，最初打排球的时候，能遇见你这么一个讨厌鬼就好了。”

 

那个被期待着的少年挂着一个愚蠢的疑惑的表情，问：“鹫匠老师你刚才说了什么吗？”

 

鹫匠锻治装作不耐烦的样子送客：“我说你快滚吧，讨人厌的小鬼！！”

 

日向翔阳啊，再飞得高点吧，飞到让那些目中无人的家伙，永远只能仰视你的高度吧！！